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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-04-09

寒冷

        早5:20,我出门,眼前的漆黑让我止住脚步,看不见一点点的光线。走,再黑也要走! 7r#mu[0l  
      这条路太熟,即使闭着眼依然能前行。冷,冰心刺骨的冷。然而比冷更强烈的感觉是怕,莫名的怕。走过一辆辆停着的汽车,走过一栋栋楼房,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快过了呼吸。我把一片黑暗刚遗落在身后,紧接着又一面黑暗扑面而来,我看不到尽头,这种感觉像极了我出车祸昏迷的感觉,那时的我也在这样的黑暗中行走,我大声的哭喊着:轩,你在哪里,可怕的是我听不到自己的声音,我更加用力的喊,还是听不到,直到声嘶力竭的我开始绝望,不由自主倒下去.....今日不同的是我可以听到风声、心跳、脚步声,这些无疑在告诉我这是一个活着的世界,而我以往经历的一定是传说中的阴界。 SrQ?^LG1  
      终于在这样的感觉中到了2号门卫,我看见了出租车微弱的灯光,走上前,却不见人,敲了车窗,起来一个身影,“走吗?” “走” 上车后,他说:“10元” “没问题”我想此时即使你再要更多我也会把你当成引渡的天使,只要让我早点离开这座城市。 JF V'}b  
      路上车不是很多,他却依然不紧不慢开着,时间来得及,我没又催他,终于他发现了一个目标,停下,“去哪?”  “车站”  “上来”  看见一个男人进了车,随之带来的是一股冷气,15分钟后,到了目的地,后面的男人问:“多少钱?”  “给5元吧” 男人拿出五元后没有下车,想看看我拿多少,司机似乎很想让他早点下去,我无意看这两个男人的表演,我拿出10元,说声“谢谢”开了车门,转身离去。 FLrm=%m  
      车站人倒不少,都睡眼朦胧,也极少有声音,我买了票,上了客车,车在10分钟后启程,也拖泥带水,这次我很清楚他们也和出租车司机一样在搜索目标,果然陆续上来一些人。 Pc0gi[  
      电视在放着录像,说得是一个韩国明星在摔伤后失意,被一中国普通女孩救起,发生一段至真至纯的爱情故事,我流了很多眼泪,眼泪是我唯一感受到的温暖。 EAb}HOc.[  
      坐在我身边的中年男人一直在看Mp4,只是偶尔会碰到我的腿,我没怀疑他有歹意,只是不拘小节而已,还是在几次之后用手轻轻把他的腿推过去,这招果然有效,以后果然相安无事。“ l)t JzGM  
      车子在将近8:30到达长春,正打出租车时,一对年轻人跟了上来:“姐,你也去医大二院吗?” “是” ”我们一起走吧?” “好!”此时我才留意到女孩的肚子很明显,“几个月了?”“六个月” y!IR]-5  
      到了医院门口,我拿出11元给了司机,下了车,后面的男孩问多少钱,司机说给过了,男孩还在算一个人多少钱,我说你别算了,我给完了,女孩没有说谢谢,但眼神里我看到了这两个字。 Hv`8D"$  
      都去妇科,挂的是专家门诊,我亲眼看见许多病人没有挂号,在检查后明目张胆的把钱塞到专家兜里。等待了不知多少时间后,轮到我了,我给了医生看我的诊断,医生说“你想怎么做”,我没客气:“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?” 她说:确定后再决定是否做手术,我说:“第一步应该确定病理对吧?是按是的做,不是有不是的方案。” 她抬起头看着我几乎用命令的口气“上床!”我进了里间 脱光了自己,上到台上准备检查,此时我觉得自己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,医生过来把那个冰冷的物体伸到我体内,然后说“下来吧!”她忙别的病人去了,另外一个女医生给我一张单子:“去交钱吧!”"交什么钱? ” “和你们那一样,积液做化验,看看有没有病变的可能!”我交了款回来,她给我开了诊断,我问“怎么做病理?”“不是取样了吗?” “我没看见取样” 我确定的说。 “我亲自看见的。”随后她在几个瓶子剑翻来覆去的找,还是没有我的,“那你再上床去吧!”我没争论,到了这个时候,取样是最主要的,我又做了一次待宰的羊。医生取出样品时,我看到我的血粘宰海绵上,“怎么会有血呢?” “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?” 不知到什么时候那个专家跑过来接茬道。“我要知道道就不找专家了。”这一次我有点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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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我留了医院的号码,医生告诉我三天后打电话知道结果。我突然有种感觉:“就她们说的结果会准确吗?” e{N <tWFe  
      从医院出来,刚好碰到那对夫妇,我告诉他们我要回去了,女孩说她还有几项要检查,留了我的电话。我说我坐火车回去。打了出租车奔向火车站,买了票,在等待过程中,我给女孩发短信:“11点17火车,路上冰雪多,扶着你爱人走,要小心啊!”  我希望他们也可以赶上火车,在冬天,火车无疑时最安全的交通工具。女孩给我很快回信:“我要等到下午三点出结果,姐姐也要小心啊!” 这是我一天里除了自己的眼泪唯一感到温暖的语言。 Hal s.w-  
      火车车厢里很冷,窗上冰不时化成水滴落下来,我几次站起擦干净,还会有新的雪水,后来还是睡着了, 朦胧中我和死神做一次倾心长谈,我知道他才是我最后要找的人,他说了关于死亡的方式:被五马分尸的商鞅;被断椎处死的颠颉;被刖刑挖掉膝骨的孙膑;被宫刑阉割的司马迁;被竹槎梳洗肉尽骨露的桓彦范;被剁成肉酱的子路伯邑;被烙锯锯断头的陈声;被灌铅摧残至死的荣爱;请君入瓮烹煮而死的来俊臣;被腰斩的方孝孺……我要选择哪种方式,忽然羡慕别人的圆寂,而我没有那样的修炼,又忽然嫉妒无意中的死,我和他讨论可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,因为只有这样的方式,我的亲人才可以接受,我还请求他帮我脱掉这双感情沉重的鞋子,让我的心海不再掀起波浪,这样就一并埋葬忧伤,我还求他让我死去的时候一定要表情静谧安详,神态端庄美丽,死神全部答应,他说他会把我变成一个幸福的女人,让我我躺在幸福的坟前,不再感受无人问津的凄凉。我含笑一一谢过。 u8mv@%"  
    到站的时候,脚有些麻木,走出来后更觉得浑身哆嗦。  ft-]F   
    乘出租到家时,天上的光线开始了另一天的寒冷,流云如雾,青松在寒风中依然以绿色值得尊敬的存在着,我沿着这样的小路向家走去,突然也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想着的烧鹅,哪怕是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,然而我更清楚的知道,家里没有人在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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