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-02-06
思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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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 年 静寂的夜，被“砰、啪”两声鞭炮炸得脆响。 沉寂在欧阳询书作之中的我，听到声响，立刻抬起头朝窗外探望。黑得发亮的夜空，无一人。只有凝结的空气在那里干冷。这四季轮回的最后一个季节，与去年冬天肆意而来的雪相比，含蓄而带着几分倦意，仅在元旦那几天急急的撒下几个花瓣，就匆忙离开了。 昨夜的此时， “团年饭”后，卸下面具的同事们，又汇聚到了城中的歌厅里。两个硕大的黑色木质音箱里发出的声音是震撼的。暧昧的灯光里, 他们安然而陶醉。或者，他们随着乐曲纵情舞动，似乎要将一年的疲惫在此抖落个数尽；或者，他们认真而深情的歌唱。那起伏的旋律里,久藏于心的情感从胸中一点一点涌出，最后随着舒缓的节奏一同被寄到了遥远的地方。 衣服上，还残存着昨日的热闹和嘲杂。这匆匆而过的人生，不知是过一天少一天，还是过一天多一天的。离童年越来越远的我，似乎只有从这鞭炮声中才能体会到年的味道。 儿时，我是惧怕鞭炮的。尤其是在过年放鞭炮时，只要听到这一声声“巨响”，总是心惊胆颤得捂着耳朵，躲到老远，仿佛这可怕的洪水猛兽要将我一口吞掉。鞭炮，似乎对于我，成了一种可怕的折磨。 为了改掉我的“害怕”，父亲总是将我强拉着，反剪着双手，硬拖到离鞭炮的声响处。确实，这除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外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可怕之处。我在反复被“反剪”多次后，情况终于有了改善。时至今日，早已成年的我,已不再惧怕鞭炮。也许是那慑人心肺的声响和过于热烈的气氛，总能拨动人们心灵底处的沉余。在每每遇到人群聚集的热闹场面，和隆隆的鞭炮声，我的双眼总是泪花满盈。 回忆间，一条黄旭升老师刚刚完成的作品闪现在了眼前。这是一篇沙洋县沙洋镇三峡移村村民的婚礼通讯。腊月，是收获的季节。或许是平日的忙碌，人们总是喜欢将喜庆的事情保留到这个时刻。通过这充满喜庆的文字，我看到这对来自不同风俗、不同方言的恋人，把日子装扮的分外火热。他们在亲友的帮助和祝福下，幸福而甜密。文中的图片上，新郎新娘两两相依着望着头顶火红的灯笼，正憧憬着美好的生活；移民村里，三峡人闹婚的欢喜和激情的笑脸；还有婚礼乐队中吹奏唢呐老人投入的表情……不知是黄老师高超的技术，还是这分外热闹的场面，使我仿佛置身其中。在那热闹而喜庆的村寨里，又被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震得不知所措。 沉醉之时，我低下头，电脑屏幕下方的信息已不知闪烁了多久。上面，大家在也讨论着一些关于过年、鞭炮之类的话题。我急忙凝神静气，铺纸沾墨，将这份思索记录于纸上： 相逢莫忆柳花去， 蝉噪蛙鸣杏已残； 碧桂鞭得金牛走， 梅魂竹梦又一年。 写毕，一旁橘红的炉火已将两颊照得微热，四壁也似乎格外亮白。再看窗外，乌黑的夜幕下，瑟瑟的寒流似乎正要将地面上的每一片枝叶包裹。 —— 2009.2.4 《书法导报》 2009.2.3 《荆门晚报》·读者文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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